第八章 假婚之疯狂相亲
“什么事啊？”
我欣喜，花痴一样看着他，幻想他跟我说“我们正式交往吧”，或者向我求婚。浪漫的情调，幽幽的烛光，缓缓的流水声，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无酒也自醉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在我工作的第一天，准备出门去上班的时候，打开门看到一个人。他站在我面前，手里端着一盘小面包和一杯牛奶，笑容满面地对我说“早上好”。
他给我来一句“五点过后我从不进餐”。
我向她报告了我的战况，她劝我要擦亮眼睛，网上没一个好东西。我知道于维维受了刺|激，便顺着她的话说：“知道了。”私下却想着时间也不短了，海归还没带我见过他的朋友，我们的关系还没公开。
晚上约会，我提前告诉Daniel，不要给我准备什么小猫小狗都吃不饱的沙拉，姐佳人有约了。他听说我约会，问我：“你不是说在这儿没有认识的人吗？”
最后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盘水果沙拉和一盘煎蛋。
再看其他邮件，系统提醒我打不开，要买邮票。我还纳闷，这类网站怎么赚钱呢，原来看封信就要买邮票。如果常年找对象，那还不得买一麻袋邮票啊！谁让我们这些人年纪一大把，没对象还特别贱地要谎称已婚呢！正心有不甘，这时肚子咕噜噜叫了。为了找对象连饭都忘吃了，这种精神，上帝不赐予我一个优质男人真对不住我的良苦用心。
如此不解风情，我真想将他推出午门发配宁古塔流放边疆，在流放途中顺便让他染上瘟疫，一命呜呼！
突然，他握住了我的手。我惊了一下，却没有躲开。他压低嗓音，表情严肃地对我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谢谢啊！”我无比惨烈地说道，想着以后日子艰难，胃就抽|动得难受。
“我饿得很，不吃饭会死人！我不但要吃，还要多吃！”我以为他那么好心陪我吃饭，原来是宣传他的健康饮食法则来了，说他不是营养家我都不信。
“好了，大家去工作吧，一群女人就是容易成话痨。”金姐说。
“死女人，快滚回来，我介绍给你！”
我暗想：这群花痴，没见过男人吧，嘴里还是笑嘻嘻地说：“我们这些已婚女，早对男人不感冒了。”我对自己角色适应之快|感到骄傲。
“你才高血压，你才癌症！你感冒、流鼻涕，你发烧、说胡话！”
有得吃总比没有好，最后，我还是吃了一堆水果，补充了白天死去的脑细胞。
“我们还是去上次那家法国餐厅吧，有情调，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某公司的经理，是一海归，我把他的资料翻来覆去研究了一番，发现他对待婚姻和爱情的态度和我不谋而合。我一向讨厌大男子主义大到家务从不伸手，分不清拖厨房的拖把和拖卫生间的拖把，更弄不清自己的袜子放在柜子的第几层，生活好像完全不能自理。而他在自我介绍中说在国外几年，独立能力很强，习惯照顾，也渴望被照顾。这是我的菜，于是留了联系方式。
“他啊，做物理研究工作。家中的大理石有多少辐射、手机辐射程度等，都在他的研究范围内。我不懂，反正怀孕的时候他不让碰的东西我准不碰。要不是他，我也不能在无锡安家啊！”我只好将朱叶生的职业说了出来。除了他，旁人我还真不了解。
“应该的。保利那边有一家法国餐厅，我订了位子。”
照例是他来接我。我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搓着手。最近天气阴暗，我总是伸出手打字，一整天手脚冰凉。他看我手冷，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我挣扎了一下，他握得更紧了，我便由他握着。这让我觉得很暖和。
他犹豫了一刻，想要说什么，终究没说。我把电话挂了，却觉得心里有点儿堵得慌，好像欺负了他一样。
他手一挥，对服务员说“上菜”，然后对我说：“我点了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女孩子一般喜欢清淡点儿的，而且大多数都喜欢晚上吃少点儿，减肥。我点了这里的招牌菜，若不喜欢我们再换。”
“谢谢你来接我。”
他见我不说话，又问：“What's wrong？Are you okay？”
“很好啊，到处去玩，到处去吃，反正不是日本料理就是韩国料理。”
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突破界限问这样的问题。他显然被吓了一大跳，很明显地踌躇了半天才回答。而他回答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一直记忆清晰。
见过厚颜无耻的禽兽，但他还是突破了我的承受极限。这些结了婚不好好在家陪老婆养孩子的男人，在外招蜂引蝶，以为有几个糟钱就能将女人挥之则去招之即来吗？我的愤怒已经让我想要站起来泼他一脸红酒，再扇他一耳光，可是又觉得那会侮辱了这种只适合谈情说爱的幽静气氛。于是我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拿起手袋跑了出去。
“听金姐说，你们夫妻关系特别好。改天把老公孩子一块儿带来，让我们见见你口中的好丈夫。”
“快了，再等几个月吧，亲爱的。”
想着与海归交往的时间不短了，想要公开关系，他一直不提，所以我准备晚上找他谈谈。
“性是男女之间感情的升华，真正的爱情是灵与肉的交融。但是彼此之间裸|露的身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看见的，除了你最爱的人。所以，不要随便跟别人上床。如果因为相爱发生了性关系，一定要他负责，他也一定要为你负责！”
“小心着点儿，别最后把自己料理进去。”
金姐听到了，笑着说：“看你一脸的幸福，准是下雨天老公来接了，真让人羡慕。”
这一天过得心惊胆战的，几次被问到关于孩子和老公的问题，我都随意搪塞过去了，但是我知道，女人都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八卦精神，没准儿哪天我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
我想了很久，觉得一定要跟他说点儿什么。除他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人了。
国外的人一向是不吝于赞美的，我学他回答：“Thank you！”
我默默看着他一句接一句地问：“Are you okay？”我没回答。
正当我要出去的时候，门铃响了，我看到他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外。我以为他要陪我吃饭，谁知他说：“晚上吃饭不好，不是健康的饮食方法。如果你实在饿的话，可以吃点儿水果。”
和海归相处了半个月之后，有一天于维维向我诉苦。她说那个中年男人原来只是想跟她玩玩，他身边女人多的是，同时交往的就有三个。有一天，她发现他神神秘秘地打电话——结过婚的女人疑神疑鬼的能力不容小觑。她偷偷查了他的手机，发现好多暧昧短信，更重要的是，那个男人已经结婚了。
“静文，你先生是做什么的？”金姐口中离婚带着五岁孩子的胡丽娟问。
我可怜地看着可怜的食物，肚子里咕咕地叫，却提不起吃的欲望。我眼巴巴地看着他，渴望他能多给点儿，起码给几粒米啊。他就是个榆木疙瘩，还笑嘻嘻地跟我说：“吃吧，味道很好。”
我傻笑着，同样附在他耳边，趁着酒力回他一句：“我也是！”
现在我说什么他都同意，而我也只是建议。突然觉得我们好像已经相处很久了，久到我出现幻觉，好像真的结婚了一样，他就是同事口中对我体贴入微的好丈夫。我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如果我们在一起，就可以不顾及同事的传言，大方地参加聚餐了。
“哦——”我长叹一声。明白了，我不该在公交车上给他指错路，导致今日十倍百倍地偿还。
我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囔一句“有病”，就忙不迭地跑着去上班了。
“吃不死人。”
“你干吗总对我这么‘好’呢？”我充满敌意却面带笑容地问他。
“因为你是我朋友啊，我只认识你。”
我抛出一大堆问题等他回答，他倒好，回了我一句“吃早餐”。我还真饿了，左手端起牛奶，右手拿起面包往嘴里塞，边吃边问：“你怎么在这儿？”
楼道里灯光通明，我再次观察起他来，还是黑色牛仔裤，黑色长T恤，一副不怕冷的模样。
他的车刚好停在公司附近的车道上，那是从公司出去必经的一条路。跟我一起出来的小美和丽娟不断地说羡慕我，老公这么体贴，儿子还不用操心。
“以前没有，现在就不能有吗？”我反驳他。
我们喝着红酒，聊着天。虽然我不胜酒力，脸有些微红，兴致却很高。我们聊得很好，最后他把我送到了家门口。临走时，他附在我耳边说：“认识你，我很高兴。”
“你能想得到，我一个无肉不欢的人，竟然一天只能吃几口水果充饥，这不是要我老命吗？”
“那怎么了？一路上多少美女巴不得跟他成亲呢！帅着呢！我这是夸你人帅！”
我回他：“我很好，谢谢你给的答案。”
法国。闭上眼睛，我想到的是浪漫的法国男人，轻缓柔情的法语，高雅的法国红酒，还有谈情说爱必去的埃菲尔铁塔。总之，法国给人一种轻松浪漫的感觉。法国餐厅一样情调浪漫，灯光昏暗，而每个桌子上都点着蜡烛，很有味道。
过了一会儿，他想起了什么，问我：“白马王子吗？”
听于维维说完，我牙一咬，交了邮票钱，又开始了在网上钓鱼的日子。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被我钓到一个精品男。
“你跟老男人处得怎么样了？”
无锡提前进入了雨季，最近一直淅淅沥沥。晚上海归开车来接我，我故意让他趁下班的时候来，假装关心地对他说，到了不要下车，向我示意一下就可以了，外面地湿路滑的。他很准时，我刚下班他就打来电话。我压低声音，温柔地说：“你到了啊，等我一下，我刚好下班。”
“我穿黑色好看。”
“你饮食一直不健康，我给你寄的书你看了吗？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能拥有好心情。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话，我还有书……”
那家法国餐厅环境幽雅，有种特别的宁静感。餐桌上的烛光映出他棱角分明颇有男人味的脸，幽幽的烛光，淡黄色的光晕轻轻晃动着，我似乎看到他瞳孔里那两团火焰不停闪烁和跳跃。这次是我要求来这个地方的，现在觉得选对了。在这种气氛下，说一些重要的与爱情有关的话，特别适合。
我刚登录，就看到Daniel已上线了。他发了好多信息问我怎么了，比我自己都紧张。
他看我对此不感冒，也不强行灌输，先转移了话题。
来到一家小餐馆，我刚要坐下，他拉住我说：“不卫生。”
“白瞎了一表人才啊，居然是个闷葫芦！”
我洋溢着幸福的笑脸，收拾一下东西，拎着包就出去了。此时，同事也一个个走出来，说要看看我老公。
老于一副色迷迷的样子问：“长得怎么样？”
哭累了，我回到电脑跟前，准备写下这段屈辱——当然不会直截了当，只是抒发一下不爽的心情。
“动屁心！烦都烦不过来！他对我说的话永远只有四个回答：A.OK！B.Really？C.Thank you！D.I am sorry！我跟他动心，动得着吗？况且，我这辈子都不打算找小弟。”说起他的缺点，我闭着眼睛就能想到一箩筐。
他的回答给了我一次彻彻底底的震惊。这本是每个正直善良的男人应该给出的答案，但是在两个禽兽浮出水面之后，我没想到在美国长大的Daniel居然这样保守。在我的观念里，国外的开放程度相比国内有过之而无不及。过去在北京同事聚会，玩真心话大冒险，初中就移民美国的威廉在被大家拷问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时，他坦然回答是高中，在同学家里。当时我们一致感慨国外真开放，而此刻Daniel的保守让我彻底震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些禽兽并不代表所有——尽管于维维也遇到了这种货色。一正一反的鲜明对比，让我更看重Daniel对爱情的严肃态度，还有他的责任感。正是因为他这句话，让我对他多了一些认识，关系也更近了一层。
“死鸭子嘴硬。我一句你回十句，就算不是爱得深，也是恨入十分了，小心因恨生爱啊！”于维维嘲笑我，发来一张捂着嘴的笑脸。
这样的精品男，我一直担心他会不会联系我，而第二天中午我就接到了电话。我温柔以对，语气轻缓，搞得公司的人以为我跟老公打电话，也算坚定了我已婚的说法。
公司里男同事不多，我们部总共只有五位，女人却有十几位。据说，这五位男同事还是金姐百里挑一挑出来的。我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关于结婚生孩子的话题，生怕露出马脚。忙碌的新生活让我无心再想起朱叶生，反而萌生了相亲的念头，打算先拉个人充数。
“动心没？动心没？”女人就是八卦。
见过骄傲的，没见过这么骄傲的。我故意打击他的自信：“哪里好看了？明明是年轻小伙子，偏偏打扮成中老年男人，你以为你成熟啊？幼稚！穿这么黑，站在楼道里，不开灯都看不到有人！我告诉你，你换一件白色的T恤会更像骑白马的。”
我看到他的车在一闪一闪，那是接头暗号。我对小梅和丽娟说：“他在等我，我先走了。”
“OK！”
“我有个五岁的女儿。”他表情严肃，没有丝毫愧疚，就像第一次见面时的独断和自信。
几天后，我收到了ABC寄来的教育书，教育我健康饮食。平生最讨厌被教育，我略微看了一下就把它扔进抽屉最里面了。照片我拿出来看了一下，惊为天人，大呼漂亮！真应该把底片要过来，贴满网络，写上一句“妹我又年轻了一岁”，顺便裱在墙上，时刻满足我膨胀的虚荣心。
“Daniel，你告诉我，你对男女之间的性怎么看待？”打了很久的字，犹豫着发还是不发。可我实在弄不懂这个问题，男女对性的观念差别那么大吗？还是已婚和未婚人士观点不同？于是我点击了发送。
他倒腾起来。
“谢谢。晚餐我一般吃得很少，六点以后很少进食，除非公司加班饿得不行了。”
我如遭晴天霹雳，顿时石化，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你还和我……”
之后，我们几乎每天都见面，我觉得生命重新开始了，全身奔腾着全新的血液。朱叶生已被我抛到九霄云外，Daniel怎样我也已经不过问了。他还是每天早上将面包和牛奶送到我面前，我依旧是毫不客气地谢一句，吃完就走。
谁知系统提醒我有邮件，还时不时提示我，谁在浏览我的页面。我点开邮件，看到那位男士自称有车有房，只是长相不入我的法眼。我虽然不是外貌协会的，却一直对美要求严格。
我抬起睫毛看着他，心底涌出一丝欣喜。
我们聊着天，觉得特别合拍，尤其是看到服务员端上来的菜很合我胃口。四个菜中，虾仁和鱿鱼味道都不错——我被Daniel教导得口味越来越淡了。
“你怎么来了？为什么又跟踪我？你有何企图？怎么阴魂不散啊？”
我想到于维维在相亲网站找男友，在我的脑海里，上网找对象，也就“世纪姻缘”这个网了，于是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罗各样看着顺眼的男士。
“好啊，好啊。”我答得勉强。
“唐僧是和尚！”
“你还是小孩子啊！算了，我一个人去！”我挂了电话，心想，这是什么习惯——每天喝八杯水，五点过后不吃东西，早餐就是全麦面包和牛奶，睡觉都那么规律……简直是学校的作息时间表。
我盯着这句话想了好久。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至少我所憧憬的爱情，还有人和我一样坚守着，憧憬着。
“那以后我做晚饭给你留一份儿。”
两个人在我身后说了句“重色轻友”。
“你穿这件衣服很漂亮！”他夸起我来。
敏感的Daniel立刻又问：“What's wrong？Are you okay？”
我打的到小区门口，付了钱，一个人黯然神伤，带着受骗后的恶心和羞辱感慢慢地一步步走回家。我看到Daniel站在家门口，他问我怎么了。我脸上全是眼泪，不理他，将门关上，把他关在门外，一个人趴在床上哭。我听得到自己抽泣的声音，是为那个下流禽兽吗？不，我是为自己，为了我一直憧憬的美好爱情和从来长不大的爱情观。一直以为别人和自己一样对感情慎重严肃，渴望美好的爱情，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将下流话用上流的口气说出来！
我钻进车子里，把伞收起来。因为彼此在电话里已经介绍过，而且第一眼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便不再重复介绍。
“今天带你去吃火锅吧，看你冷的，吃点热乎的。”
第一天上班，与同事互相做了自我介绍。金姐说老板出差在外，没回来，还说他可是一个高品位、高智商、高选择的精品男士，可惜你结婚了，不然还能近水楼台。小美花痴一样近乎崇拜地说：“说起咱们杨总，帅都是浮云了，他举手投足、一言一语都帅！”
“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我住在你楼上。哎，本来我想住在这一层，可是没有人租给我。”他还挺兴奋。
终于，在碰到重色轻友的于维维时，我向她吐露了这段时间悲惨至极的遭遇，将传说中的ABC讲给她听。于维维哈哈大笑，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最好不要吃正餐，如果很饿的话，一定要吃素食。多吃一些富含碳水化合物的新鲜蔬菜；少吃含有蛋白质的食物，否则人体吸收不了，就会滞留于肠道中，产生有毒物质并诱发癌症；脂肪也不能吸入过多，会诱发高血压。”
他不好意思地说：“Thank you！”
“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我女儿和老婆都在国外，没有人打扰我们，我们可以尽情地享受爱情和性|爱。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也不会像小男生一样天天黏着你，却可以给你的写作带来新的激|情和灵感。我们可以大胆地谈情说爱，不影响彼此的家庭生活，不是很好吗？”
我已出离愤怒，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字眼、怎样狠毒的话回赠他，再看他棱角分明的脸，瞬间觉得那些火苗应该烧了他。
老板还没拿来菜单，他就把我拉了出去。出去之后，他说：“我帮你做饭。”说得不容置疑。于是我饥肠辘辘地来到超市，买了菜和做饭的家什，抱着一堆东西回到了家。我已经饥寒交迫，没有力气了，倒在床上说：“做好了叫我。”
当你想象美好的时候，将一切丑陋稍微美化的时候，你都没有分辨的能力。我脑残，我白痴，我骂自己。
一大早就玩穿越，我以为做梦呢，使劲掐了自己一下，“哎哟”了一声，Daniel紧张地问“怎么了”。我对着他左看右看，终于确定我们在人间又相会了。
在这个江南小雨绵绵的季节里，我又一次遇到这种悲催的事。
“骑白马的除了王子，还有一个人叫唐僧。”我偷笑起来。
这样又处了几日，公司里在传我和老公关系如何好，以至于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我携家眷出席入职以来的第一次聚会。我欲哭无泪。
我回忆起Daniel的长相，客观地说，如果不是人很无趣，倒是十分赏心悦目。那双虽说不大却炯炯有神的双眼，一米八的修长身材，还有清秀的五官……
“你怎么那么喜欢黑色？”
想到ABC在楼上，我打电话问他吃过了没有，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看了，懂了，谢谢。”我赶紧打住他的话。
我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笑。我的身影映在他的瞳孔里，随着小火苗不断跳动，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地跳动。我故作矜持，两手托腮，酝酿着怎么把话说出来。
我心想，他很细心，而且独断的做事方式也让我觉得很Man。大概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个弱小的自我，渴望男人张开双臂来保护自己——无论这个女人表现得如何刚强和自傲。我在心里不禁把他和朱叶生作了对比，失去就失去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